高文罕见的情绪波动如此大,唐霜都被她说愣住了。
“对不起,妈妈。”
高文深呼吸了一口气,“不要再乱说了,刑烛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,她能进去,是应该的。”
唐霜纵然心底不舒服,但还是忍了下来。
只要结局对于她来说是好的,过程受点气也没什么。
这时的唐霜还不懂。血缘关系是世界上所有的亲密关系里最奇妙的,无论外人如何作怪,都无法斩断其连续。
而这也注定了她最终的宿命。
按照刑家规矩,进了门就要开始叩首。
刑烛跟在刑秦的身后,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走。
这个过程有些漫长,她的视线只能是低垂着的,也就是,只能看到刑秦的背影。
小时候的记忆莫名涌出,如泛着黄的胶片一般在她脑子里播放。
小时候也是这样的。她在后面,刑秦在前面。
那个时候他会因为怕她跪着膝盖疼,提前给她在双膝上悄悄垫上垫子。
在跪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她,问她累不累。
现在不会了。
刑烛收拢思绪,直到做完了全部的步骤,所有人站起,挨个等待跪在蒲团上和先祖磕头。
刑秦这一脉是主家,刑秦是第一个。
刑烛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。
他磕了三个头。
须臾,他起身,刑烛跪了下去。
后续又做了一些步骤,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。但是时间还早,才七点多。
刑烛走出祖庙,刑秦罕见的温和的问了她一句,“吃过早饭了吗?”
刑烛声音没什么温度,“吃了。”
刑秦也没坚持,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刑烛和疏远的关系。
刑烛看着他走向了他的家庭。
她慢慢的下了阶梯。
九十九层,她数着。
刑烛想起,她十三岁被掳走拐卖,一个月的时间,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加应激性失忆,后被警察解救出来之后,刑秦也背着她走过这九十九层天梯。
不是带她来祭祖。而因为当时没钱给她住院,刑秦只能迷信的带她拜祖先,妄图先祖显灵来拯救她。
没钱是真的没钱,不是装的。那个时候刑秦生意是正颓败的时候,手里一分钱都没有。俗话说的没错,穷在闹市无人问,他就算是借钱也借不到,因为他身上还背着很多的债,所有人都怕他还不上。
后来他给他那个商业竞争的对头磕了三个头,那个人借了他十万块钱给她治病。
刑烛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,就算它已经隐匿在了记忆的长河里。
心思沉重的像是清晨冷清的空气。空气呼吸到了肺部,冰冷如冰锥一般贯穿了全身。
山脚外不远就是公墓,刑烛听人说过,这一年片是江城风水最好的地方。
她就近找了个早餐店吃饭,刚点完餐坐下,视线忽然捕捉到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刑烛飘忽的视线忽然在瞬间有了焦距,她直勾勾的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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