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老师你醒了!”
闻言,傅老爷子动作一僵。
他咳了一声收回手,然后才回过头说:“朗严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傅朗严的嗓音里带着久睡干燥的沙哑:“还算争气,能撑得住。”
显然不如人所愿地听到了刚才那句话。
傅老爷子又咳嗽一声,干脆站起身来,装作无事发生过:“那什么,既然你醒了,我去楼下让人把早餐端上来。”
冉夏看着他着急离开的背影,脸上憋笑。
说坏话被当事人听见。
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看热闹好了。
只是傅老爷子要走,那她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,就说:“那我——”
可傅老爷子没给她开口的机会:“夏夏,早餐上来之前,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朗严,行吗?”
冉夏:“……”
您一手握着拐杖,一手拉着冉清和,一只脚都踏出门槛了。
看起来就根本没有给她说不的选择吧……
“好……”
一听见她的回音,傅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,果然立刻拉着冉清和跨出门外不见了。
冉夏站在原地顿了顿,才转过身,面对着傅朗严: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你不必听他的,如果有其他事要忙,大可以先去。”
说完这句话,傅朗严眉心一动,喉间的痒意让他轻咳两声。
他这样的情况,冉夏怎么好直接离开。
听到他咳嗽,她赶紧从一旁桌上倒了一杯水送过去。
水还是温的,刚好可以喝。
但是……
水杯是立着的,傅朗严是躺着的。
冉夏犹豫片刻,问他:“一会儿也要吃早饭,你要先坐起来吗?”
傅朗严看她一眼:“也好。”
冉夏点了点头。
良久。
傅朗严眼底稍稍无奈:“可以帮我吗?”他解释,“我现在有些没力气。”
冉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现在是个病人。
她忙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不好意思地说:“来了来了。”
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,不麻烦。”
冉夏想了想,直接单膝跪在床沿,上半身微微前倾,伸出手揽向他的后颈——
等等!
这是傅朗严!
冉夏即将触到傅朗严皮肤的指尖触电似的回缩。
傅朗严注意到她的异样:“怎么了?”
冉夏:“……”
她不想说,刚才她竟然在担心会被狗仔拍到。
这想法太丢人了……
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经典案例。
“没什么,”她就只干笑一声,“有静电。”
傅朗严收回视线,眸光半敛。
因为他昨天说的话,冉夏在他面前又变得小心翼翼。
她总是背着那副龟壳,稍受惊吓就会用它保护自己,却连隔着龟壳与他交流都想拒绝。
除了耐心等她软化,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表达善意。
他从没有过这样真切体会过在意一个人的感受。
怕离她太远,也怕离她太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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