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方域没有找到榻底下的她,一定是因她诚心叩齿感动了神明。叩齿了大半日,腮颊与牙齿皆疼,曹淮安碰齿时,她觉得牙齿都活络欲脱了。
唾沫干得快,混着药,指腹变得涩巴巴的,曹淮安也不擦去,转而戳点她额头,问:“婵儿是怎么知道赵方域辎重所在地的?”
“听到的,阍人喝醉了,嘴巴藏不住东西。”
萧婵回道。
那日守在外头的阍人喝酒拔闷,嘴里念念叨叨的,她竖耳留心,没想到听到他们在谈论辎重的事儿。她嘿记下来,思来想去,只能想出这个良善的方法了。
偷递消息之后,赵方域知道她不是个好吃的果儿,他怕她复以溅颈血来威胁,于是喂了药让她昏睡……
想起那些事儿,萧婵心有余悸,匕首加颈时,她手心里都是汗,反刺赵方域时也是抖个不住,她萧婵啊其实就是一个虎皮羊质的人,恃着一点薄胆以身冒险而已。
曹淮安看她回答得漫不经心,身子却抖着,也不再深问,只道:“你父亲此刻在城外营中,我让孟魑送你过去,这段时日你就在哪儿待着,到时候随他们一齐回荆州吧。”
曹淮安不说,萧婵都忘了父亲阿兄也来了冀州,当下是十一月,她会不会误了阿兄的吉日?
因苦恼自己恐怕误了阿兄的吉日,萧婵嘴撇着,眼溜着,香腮添上了忧愁。
就着筛光对上萧婵灵动的秋波,曹淮安心思蠢动,勾上束素之腰,将撩情的身姿拥在了怀里不得动弹,和声悦气央求道:“嗯,亲一下?”
“舌头疼……”萧婵半推半就,下梢头还是任曹淮安为所欲为。
四唇亲着,萧婵露出了情动的粉态,曹淮安托起腮臀往榻上走去。
衣物委地,幔帘垂落,瑟瑟声起,云雨交作,两道朦胧的身影,做着暧昧的情事。
相隔了不到半日复行一场云雨,萧婵粉黛弛落,骨头慵然,眼儿饧饧,展着身子羞答答地让曹淮安清理亲香后黏糊糊的残留物。
理讫,曹淮安穿上了软甲,与她附耳道:“婵儿去父亲那边别太调皮了,回了荆州也别太调皮。”
冀州祸氛未靖,萧婵闲不住的性子让曹淮安隐隐担忧,他不舍得将萧婵送到萧瑜那边,但她在身旁自己则无法专务寻人,只能暂送别处了。
萧婵唔哑回应,看着曹淮安一身威武的行头,好奇的问起他的行藏: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寻人。”
不需问也知他寻的是赵方域。
曹淮安会如何区处赵方域,无非一个死,即使赵方域翻然授首,也是为时已晚,无济于事了。鲁庶一介胁从,曹淮安且行了凿颠抽胁的惨刻刑法,赵方域为渠首,在曹淮安眼里行磔裂之刑也是他手软心慈了。
萧婵冷隽的说道:“他的亲人倒是无辜,你放他们一马吧。”
“胜者不害败者之亲,我知道的。”曹淮安回道。
萧婵没有为赵方域缓颊,却为他的亲人缓颊,曹淮安倒不意外,她是个妇人却没有妇人之心,很多事情,她都拎得清轻与重。
曹淮安又浓浓的与她说了一番让人麻犯的情话,他把说情话当成有趣了,萧婵听得皮皮的脸儿都是透红的。
正说到酣边,他嘴头改了话儿,道:“过几日缳娘与宛童就来了。”
萧婵眼里一闪,道:“真的?”
曹淮安“恩”一声回应,与她又说了些情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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